Monday, December 15, 2008

特別的座位




保鷹(Victor) 爬高的的本領特強。也喜歡音樂。


每次,一聽到我唱歌,馬上尖叫,要我住口。小小年紀就已知道媽媽五音不全,真是厲害。最愛爬上鋼琴上,放他最愛的鋼琴演奏CD,然後他也敲敲琴鍵,頗有演奏家的模樣。


所以坐在鋼琴上聽音樂就成了保鷹的特別的座位與習慣。我早已領教他的本領,只是美國奶奶總嚇得血壓上升,鄰人也驚慌地想解救他,只有我酷酷地說,沒關係,他聽一會兒就會自己下來,那是保鷹的特別的座位。無奈,美國奶奶和好心的鄰人仍然不放心,總是把他抱下來。


當只有我和保鷹在家時,這成了我們的秘密,我們一起聽音樂,或是他自己坐在特別的座位聽音樂,而我就讓他享受這片刻的自由。

我想,以後他音樂的程度高些的話,應該會喜歡媽媽五音不全的"新音樂"吧。

Thursday, November 06, 2008

天空

開車帶著孩子出遊。我望著車窗外,一片藍天,些許白雲,聽著車內孩子的嘻鬧聲,淺淺的幸福隨陽光潑灑一地。

看著女兒和兒子在綠地上追跑著,小兒子嘻笑地搖晃跟進,三個人,笑成一堆,然後又跑又笑地跑走了。我們玩了好一會兒,我牽著五歲兒子的手,抱著快兩歲的小兒子,和女兒一起走向車子。五歲的大兒子停下腳步,望著天空然後說: “ The sky is very blue, mom, “ 我也抬頭望了一下,兒子接著說:” The sky is very cloudy in Taiwan, every day is cloudy day, you cannot see the blue sky.”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兒子對臺灣天空的印象竟是灰色。

看著孩子明澈的眼睛,我試著述說我記憶中南臺灣的藍天綠地‧‧‧我想,孩子可能不會明白福爾摩莎曾有的風光。兒時的家已不存在,如何在記憶中溫熱豔陽?在地球另一半的母親可好?姐姐和朋友可也曾仰望天空想起童年的時光?而我將如何讓孩子明瞭美麗寶島的天空?

同樣的天空,潑灑著淺淺的幸福,也發酵著淡淡的思鄉。我於是一路想著將如何讓孩子明瞭美麗寶島的天空?一路想著‧‧‧‧‧

Thursday, October 16, 2008

懶媳婦與好媳婦

幾天前,公公婆婆來訪,待了三天,公婆來訪前一天晚上,先生做了墨西哥口味的雞肉起士捲,等著招待公婆。公婆來訪的第一天的晚餐,我們吃著超好吃的雞肉起士捲。

第二天,我們全家參觀航空博物館,回到家後,疲累的我,正準備張羅晚餐,先生說在餐廳訂了位,要我別辛苦。我自願在家照顧小兒子,因為先生訂位的餐廳不適合我家頑皮不講理的疲累的兩歲不到的兒子。當先生告知公公時,公公當下要求取消訂位,並請先生訂外送的中餐。所以啦,先生和公公到附近的中餐廳點了一桌子菜帶回,我們全家在家用餐。

第三天,先生帶著公婆,大兒子和女兒去參加女兒的公開樂團演奏。這場演奏是為慶祝青年與孩童的節日,在市政府廣場前的園遊會中,一場適合大小孩的活動。女兒演奏長笛,是學校交響樂團的成員,很開心爺爺奶奶可以觀賞她的演奏。我和小兒子在家,我們都清楚地瞭解小兒子是不會因為任何場合而停止當疲累時不合理的哭鬧。當天色漸暗,未到晚餐時間,我正要大顯身手,準備晚餐,大夥回來了,然後告訴我,他們吃了一堆東西,肚子撐極了。我便悠閒地熱著一堆剩菜,吃我的晚餐,然後加入大夥兒喝著先生調的雞尾酒。

我這媳婦沒煮一頓飯。倒是教公公不少中文字。公公學中文學了很久,認了不少字。七十六歲的公公認真的模樣很令我佩服。然後,公公婆婆高興地回去亞歷桑納州。

在臺灣的媽媽可能會說,我這當媳婦的,真是懶惰,在大部分的臺灣的婆婆可能會說,我這媳婦簡直是壞媳婦,連頓飯都沒煮。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還好我從小就顛覆臺灣的傳統,也還好我不是嫁在臺灣。因為,我認為煮飯不煮飯與懶媳婦與好媳婦都無關。

當大家一起出遊,回家後,大家都累了,為何媳婦就該煮飯菜?難道不煮飯菜的先生就不是懶兒子嗎?當丈夫的,當公婆的,體諒與體貼,真令我感動。相對地,我才有體力與心情,喝雞尾酒與閒聊,大家盡興。而公公婉拒到高級餐廳,而改外賣中餐在家吃,是公公不捨我這媳婦,這樣地體諒的公公,是我的福氣。

話說臺灣的傳統,我在臺灣的許多婦女朋友,除了工作外,還得照顧小孩兼煮飯。然後還被公婆指責懶或不會做人。所謂不會做人表示嘴不甜不懂得應對進退。我只好雞婆地勸婦女朋友,別理這種莫須有的傳統,這叫陋習,不是該延續的傳統。對公婆的尊敬與禮貌,是不可少的,但雙方必須是彼此尊重與體諒。如果公婆無法以平等與彼此尊重的方式相處,那麼,讓他們的兒子去應對進退,媳婦只能維持基本的禮貌。這是基本的人權,叫做平等,不是所謂”傳統婦德”。我媽媽聽到這論調,可能會怪她自己,沒把我教好,她一再教育我們的忍讓與三從四德,全被我顛覆。我常常覺得很無力,卻不願屈服,因為我不想讓這種可怕的陋習讓婦女朋友繼續被” 傳統婦德”的高帽子不平等地對待。

什麼是傳統? 什麼是婦德? 當公婆以禮相待,媳婦也以禮回敬,這是婦德。夫婦彼此忠誠,這是婦德。對親戚長輩禮遇,這是婦德。對於不合理或不平等的要求,我想,女人應該爭取自己的權益,別被這些人用這種高貴堂皇的” 傳統”和” 婦德”為包裝,來壓榨女人的基本平等權力。

我可能是臺灣人眼中的懶媳婦,我確是美國人眼中的好媳婦,所以啦,臺灣婦女朋友們,為自己的權益加油吧。

Thursday, October 02, 2008

結婚紀念日 - 補記

迷糊的習性,總是把許多重要的日子忘了。小心眼的心思,總是把不重要的過錯記得牢牢的。

記得我和先生還是男女朋友時,當時我們住在東京的不同區域,先生常常搭著電車到我家的門口坐著等數小時,因為我常常忘了我們的約會,下了班就和同事出去玩或逛街。有耐心的先生總是微笑說,沒關係,迷糊不要緊。

結婚後,迷糊的習性似乎依然不變。曾經忘了先生的生日,曾經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有耐心的先生還是微笑說,沒關係,後來有記得就好,我們可以延後慶祝。

小心眼的心思,總還記得,當年,不瞭解中國人的忌諱的先生,曾送我一盆種在土裡的白色的大菊花。曾送我一袋超商買的水果與零食。曾送我一打昂貴的原子筆,上面還印有美國航空公司的標誌。我只好委婉地收下,然後再找機會告訴他,女人比較喜歡些 ”沒有實質用途的東西”,像是香水,花束,項鍊,衣服或裝飾品啦。在我潛移默化下,婚後,我總是收到這些令我笑到嘴合不攏的 ”沒有實質用途的東西”。

今年,我們的十三周年結婚紀念日,我們將孩子寄放在鄰居家,到附近的一家超好吃的高級餐廳,點了招牌菜,喝著雞尾酒,娓娓細說彼此的夢想與計畫。也訴說孩子的生活點滴。心中沒有年輕時的激情,卻很踏實與滿足。先生很高興我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更高興兩人可以慢慢品嚐美食與彼此的相伴。

我想我迷糊的習性和小心眼的心思,可能不會改變。希望我會每年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Saturday, July 26, 2008

大胃王

女兒剛上小學時,我問女兒最喜歡學校的那一點。小小的臉,皺眉深思後微笑地說: 學校的午餐。我當時只暗想: 果然是我的女兒。現在快要唸小四的寶貝女兒,總抱怨學校午餐不夠填飽肚子。所以我總得在女兒放學後,準備些餐點。女兒愛和我們一起看< 廚師王> (Iron Chef), 也愛在廚房幫忙,像是烤餅乾,做蛋糕,洗菜,和用舌頭舔乾淨裝有巧克力口味的盤子,她都自願幫忙。目前女兒最拿手的是”新鮮水果汁”(Smoothie)。常常,我就看到她一臉滿足地喝著她用果汁機剛打好的新鮮果汁,然後告訴我她放了啥些水果。

上個月,女兒和她女童子軍的隊員和領隊去慶祝學期結束,逛街和聚餐。沒多久,領隊來電詢問,女兒要吃兩個起士漢堡,可不可以點給她,我不好意思地回說,可以,女兒一向都吃兩個起士漢堡,沒關係。後來領隊又來電驚嚇地詢問,可以再讓她吃冰淇淋嗎?我又不好意思地回說,可以,女兒一向都吃些餐後甜點的。當領隊送女兒回家時,瞪著大眼說: 妳女兒食量真好。剛下車的女兒邊向其他隊員說再見邊說: 我能吃的本領是像我媽媽的,我媽比我更厲害。只見隊員和領隊盯著我和女兒瞧,然後在禮貌的微笑中離去。

前幾天,在鄰居聚會中,女兒吃了兩大盤食物後,正準備進攻第三盤時,鄰居媽媽愛瑪輕問我,可以讓她吃嗎?我笑笑說,沒關係的。沒想到耳尖的女兒聽到了,天真地告訴鄰居媽媽愛瑪: “ 我像我媽媽,是個大胃王,很能吃的。”鄰居媽媽愛瑪笑著說,”沒關係,反正妳不胖。”這時女兒又天真地補充說: “我媽媽肚子餓的時候,脾氣就不好,我想我以後可能也會像她一樣,真慘。”然後女兒開心地吃著第三盤食物。我乾笑幾聲,正想辯解時,愛瑪大笑地說: 真的耶,妳說的真對,然後愛瑪笑到流淚,我則是欲哭無淚。

一向食量大的我,總是暗自慶幸嫁給食量更大的阿斗仔,這樣比較不會被人注意到。沒想到,女兒承繼我們吃的本領,總是引來驚訝的關懷眼神。現在我的大食量祕密已被察覺,真感謝女兒替我的宣傳。更感謝先生好心地向女兒和鄰居解說,肚子餓血糖低,脾氣不好是正常,不是媽媽的問題。當時,我真的很想打破不動手揍人的原則。

近來,我和先生發現到,一歲半的小兒子也食量驚人,我想,他將會更勝於藍,該怪誰呢?唉?!

Monday, July 21, 2008

寶貝的寶貝


許多年來,女兒睡覺時,總是抱著她的兔寶寶。她取名兔寶寶叫: "Bun-bun"。

五歲的兒子 雖無固定的寶貝,卻也有幾個最喜愛的填充玩具寵物,其中獅子寶寶是其中之一。

一歲半的小兒子,最近也開始抱著一隻小熊,像是他的寶貝般,親吻小熊,搖小熊入睡。


常常,我家的寶貝,快要睡覺時,就開始找他們的寶貝。當找不到時,全家就出動搜尋。真的是寶貝!

所以啦,冷酷的媽媽就告訴寶貝: 自己的寶貝自己照顧好,不然,就不可以要求爸媽幫忙找寶貝。孩子點頭說好,不過,我想當他們找不到時,可能還是會紅著眼說: "我要我的寶貝。" 我們還是會全家就出動搜尋。唉,真的是寶貝!

Friday, July 18, 2008

媽媽的定義


一天,我載著孩子去游泳,在回家的路上,五歲的兒子問我: “ 媽媽,你有媽媽嗎?” 我愣了一下,告訴兒子: “ 我當然有媽媽,阿嬤就是我媽媽。為什麼會問這問題呢?” 兒子回問: “ 你有媽媽,可是怎麼不會游泳呢?” 我又愣了一下,然後笑到不行,再告訴兒子: ” 媽媽小時後,家附近並沒有游泳池,所以阿嬤沒辦法帶媽媽去游泳。” 我再問兒子: “ 載孩子去學游泳是媽媽的工作嗎?” 小小臉蛋直點頭並回答: “ 對啊,媽媽要告訴阿嬤,要帶媽媽去學游泳喔。” 我又笑到不行。
孩子的邏輯,常常讓我覺得世界真美好。
PS - 照片中的頭髮是哥哥的傑作。

Tuesday, June 24, 2008

喪父的痛

近來,幾位好友都面臨喪父的痛。我很難過,只能祈禱,讓時間風化哀痛。

好友說,像是心被挖空了一角。好友說,像是不可能的惡夢。我會心地安慰,這一切都很快就會過去,時間會沖淡這樣子的感覺。我想,好友看著我忍住欲奪眶而出的眼淚,也不忍點出我笨拙且不具說服力的安慰的謊言。

在我心中,深深的角落裡,清楚地明瞭喪父的痛,不會因時間長久而減少。但是時間會強迫我們面對悲傷,戰鬥悲傷,被悲傷擊潰,再爬起來,面對悲傷,直到有一天,可以大剌剌地與悲傷共存,然後將它醃起來,釀在深深的角落裡,在每年父親節,父親生日,忌日,或自己孤單受到委屈時,再拿出來細細品嚐。

曾經,我怨天尤人;曾經,我詛咒謾罵,曾經;我也想告醫院,竟讓父親在手術台上結束年僅六十一的生命;曾經,我也想死,讓死亡終止我再也承受不住的悲慟。在幾個月自殘似地過日子後,我驚然看到母親默默地忍喪偶痛,照料家中一切,憔悴無神的樣子。她的心,恐已全空了吧。我把悲傷釀起來,靜靜地,陪母親,找回繼續過日子的希望。

這十七年來,喪父的痛,讓我感謝生命中的每一天,有母親與姐姐平安健康的生活。喪父的痛,讓我更珍惜與子女相處的時光。生命是慈悲,生活是恩典。

面對死亡,無法用理論來推算你我的先後順序。面對喪親的人,無法用言語或物質來減輕他或她的悲傷。所以,我靜靜地祈禱,希望好友能找回繼續過日子的希望。

有空,向已挖空心的母親問好吧。有空,向身旁擔憂的丈夫大笑吧。加油,好友。

Sunday, June 15, 2008

喜歡的女生


兒子告訴我,喜歡長髮文靜的女生。果然,男生喜歡的型。

我想,等他結婚時,讓他看看這張照片。這女孩是他四歲時,最喜歡的女生。